時序從涼爽的夏天進入微涼(甚至有點冷)的秋天。這大概是我最喜愛的季節了,除了喜歡樹上漂亮的紅葉和金黃葉子鋪成的地毯,秋天的風和空氣總是讓我覺得特別舒爽。(能不能永遠停留在秋天呢?) 看著這城市漸漸從一個季節邁向另一個,突然意識到自己到這來也已經有些時日。 算了算發現來到法國已經70天了。 常常聽人說兩、三個月便能習慣在異地的生活,這麼一想,不免也想檢視一下:現在的我,習慣這裡的生活了嗎? 或許我是習慣了吧。 習慣每天跳上地鐵,並慢慢記起哪一條線從哪裡到哪裡;習慣這裡的物價和不同的錢幣(雖然偶爾換算時還是會忍不住皺起眉頭),大概不會再發生把五十分弄成五分的這種蠢事;漸漸習慣這裡的景色,雖然有時看到美麗的角落,還是會想拿起手機猛拍。 我也習慣看到人就微笑地說聲Bonjour,習慣不吃米飯、沒事來個咖啡,習慣在搖搖晃晃的地鐵中看著書。 但有好多好多的東西,還是讓我想起我來自的那個城市。 前幾天雨下得好大。 第一次在巴黎遇到這樣的滂沱大雨,而在微暗的天色下,看著落在底面上的雨滴和打在石油路上的雨聲,我想起的卻是台北那每個冬天都令人煩躁、無奈的大雨。(啊,突然想起,在巴黎的我,不知何時養成不帶雨傘出門的習慣了。) 我想,習慣是習慣了,但不可能完全將台北的影子從我的生活中抹去。 (或許鄉愁從沒找上我,只是有時待在這個城市時,仍會覺得自己與之脫離。我想,這就是身為異鄉人的寂寞吧?) 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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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ril 20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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